你这孩子恒力配资,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一定告诉老师知不知道。”
她是家长口中的好老师,即便是收入低,依旧热心给孩子免费补课。
她同样也是学生眼中的英雄,会踹开破旧的门板,将他们从昏暗恶臭的网吧里捞出来。
可谁能想到,那一声声“别怕”的安抚才是更黑的深渊。
驶向六盘水的破旧面包车里,当罪恶的地中海发型出现在路灯下,
苗伟害怕地拉住赵庆梅的手,却听见足以碾碎所有信任的话语.....
01
“叔叔,我不玩了,我想回家。”
幽暗的房间里,十二岁的苗伟正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抱着玩电脑。
展开剩余92%他看向显示器的时间二十点三十七分。
又回头看向房间唯一的出口,已经没有光能从破旧的木板门的门缝照进来。
他再不回家,奶奶该着急了。
见身后的人没回应,苗伟再次征求男人的意见:“叔叔,天黑了,我得回家了。”
他要起身,却不想环抱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。
头顶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:“再陪叔叔玩一会,待会送你回家。”
男人的声音哼哼唧唧的。
苗伟却觉得被抱着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,挣扎起来。
男人很是不耐烦地骂道:“小崽子,花了老子的钱,还不听话?”
说着,苗伟身后便传来一阵剧痛,惹得他叫出声。
男人却笑了。
“这里晚上没人来,你就乖乖听叔叔的话吧,省得遭皮肉之苦。”
可他的话音刚落,身后的木板被人一脚踹开。
赵庆梅和丈夫驰垚带着人冲进来,抓着男人的衣领就是一顿暴揍。
苗伟得以脱困,马上跑到赵庆梅身后寻求庇护。
“老师,这个叔叔是坏蛋。”
“别怕,有老师在,他伤到你哪里了?”
赵庆梅一脸担忧地蹲下,将外衣披在苗伟身上,并帮他检查身体。
苗伟指着后腰的一块淤青控诉男人对他的暴行。
“他刚才打我这里。”
驰垚听后,下手更重,吓得苗伟跟着哭起来。
“他还是个孩子,你这个变态!我现在就报警。”
说罢拿出手机,而男人一听报警吓得连滚带爬来到驰垚脚边求饶。
02
晚上时间:二十一点二十四分。
赵庆梅一行人带着苗伟从一鸣网吧后门出来,而男人为了不进局子,拿出了一万元的封口费。
早在2002年以及2004年国家开始严厉打击网吧接收未成年人。
一些网吧老板为了赚钱,建了个屋中屋,专门收留那些网瘾少年。
马一鸣就是其中之一,可他收留未成年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他的一些特殊癖好。
他经常以花钱陪玩游戏的名义,找那些没有钱又想玩电脑的小男孩到他的屋中屋坐坐。
昏暗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连窗户都没有,破旧的木板门把大部分光都挡在外面。
而十台电脑靠着墙紧挨着恒力配资,机箱运转的轰鸣声就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响。
墙上大块的霉斑散发出的味道裹着烟味,充斥着每个角落。
不大的电脑桌上堆满了烟屁股,废纸巾以及碗筷,脚下还有东倒西歪的酒瓶。
可即便这么脏乱差的环境,那些孩子们只要有游戏可玩就不管不顾。
这正中马一鸣下怀,而网吧内的嘈杂正好掩盖了屋内的声音,他想怎样就怎样。
好在这次赵庆梅及时赶到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老师,求你别告诉我爸妈和奶奶行吗?”
车里,苗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。
他要不是因为弄丢了爸妈给的三百块生活费怕挨揍,也不会听说陪玩游戏还能挣钱就去找马一鸣。
“你这孩子,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一定告诉老师知不知道。”
赵庆梅心疼地为苗擦掉眼泪,又从身上拿出五百块钱来。
“这钱你拿着,放心我不会和你家人说,但你要保证,以后有什么事都先来找老师。”
看见“失而复得”的生活费,苗伟的抽泣戛然而止,同时将马一鸣对他的伤害抛到脑后。
他不敢置信地接过五百块钱,看着眼前英雄般的赵庆梅,只觉得那是伟大的存在。
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,就是他的这一点头,彻底葬送自己的人生。
03
“这次为了奖励咱班考试的前五名同学,老师决定自费带他们去六盘水市玩,
其他的同学要以他们为目标下个学期赶超他们。”
新发乡中学的一所教室里,驰垚站在讲台上,宣布本学期期中考试的奖励。
听到这次能出去玩,同学们都露出羡慕的目光。
可其中有一个孩子眼神里全是不甘,那就是苗伟。
因为他是并列第五,却被排除在游玩名单之外。
下了课,他不服气地去办公室找驰垚。
“老师,我也是第五名,为什么我不能去?”
他掷地有声地质问,自从上次他被赵庆梅和驰垚夫妻救过之后,就非常听两人的话。
后来小升初也义无反顾地从赵庆梅的班升到了驰垚的班级里。
可为什么他处处听话,却要处处忍让,明明他也可以去六盘水玩。
看着苗伟一脸的委屈,驰垚无奈笑笑。
“去六盘水玩要在那里过夜的,你爸妈能同意吗?
你忘了上次回去晚,他们打你的事情了?老师也很想带你去,但你得过你爸妈那一关。”
他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了出去。
一听是爸妈不让,苗伟的气焰马上就灭了下来。
可他还是心有不甘,班级里很多人都出去玩过,为什么就他不能去?
咽不下这口气,放学回家,苗伟给外地务工的爸妈打电话。
“不准去,免费的也不能去。一天天不好好学习,就想着玩。”
可父母越是这样,苗伟就越是想去。
父母不同意,他就去磨奶奶,奶奶疼他,就算爸妈知道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。
于是在苗伟的软磨硬泡下,奶奶同意他去六盘水玩。
苗伟立刻给驰垚打电话,报告这个好消息。
而电话那头,驰垚却有些为难。
04
“这怎么办,老师家的车只能坐上七个人,我、赵老师还有五个学生正好。
要是加上你就超载了,到时候谁都去不了。要不下次好不好,老师一定带上你。”
原本高兴的苗伟给这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,失落地挂断了电话。
那几天就连上课都是没精打彩的。
看着其他五名同学为去六盘水玩兴高采烈地讨论着,
苗伟那叫一个难受,谁跟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。
这时班级里关于他不受老师待见的谣言四起。
“明明都是第五名,徐阳就能去,他不能去,还不是因为老师不喜欢他。”
听着同学们的议论,委屈的苗伟说什么也坐不住了。
既然他不能去,那别人也别想去,他再一次找到驰垚。
“老师,我不想等下一次了,我这次就要去六盘水玩。”
然而这次出乎苗伟意料的是驰垚并没有拒绝,而是笑呵呵地说。
“我正想找你说这个事情呢,你赵老师又找了辆车,现在带上你没问题。这下子该高兴了吧。”
何止高兴,苗伟那是以火箭的速度冲回教室,把这个消息和同学们分享,看谁还说他不受待见。
六盘水被誉为“中国凉都”,更是四季旅游胜地。
春季满山遍野的花卉竞相开放,为了能赶上绚烂的花海。
赵庆梅和丈夫驰垚带着孩子坐上了去往六盘水的破旧小面包。
一路颠簸,孩子们不是晕车就是昏睡,等再停车,天已经黑了。
用力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坐在后排的苗伟。
接着一声:“孩子们,下车吧,终点到了。”更是让他惊恐地睁开眼睛。
这个声音很耳熟,苗伟警觉地看向车外。
昏暗的路灯下,男人地中海的发型格外显眼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马一鸣会在这,便赶紧拉住一旁正要下车的赵庆梅。
“老师,是那个变态男。”
深渊回响
04 碎裂的信任
苗伟的手指像攥着救命稻草似的,死死扣住赵庆梅的袖口,布料被他掌心的冷汗浸得发皱。他的声音发颤,带着还没褪去的睡意和骤然翻涌的恐惧,几乎是贴在赵庆梅耳边哀求:“老师,你看……是马一鸣!那个上次抓我的变态!他怎么会在这里?”
车外的风裹着尘土吹进来,带着股铁锈和霉味,赵庆梅抬手的动作顿了顿——以往她总会温柔地拍掉苗伟肩上的灰,可这次,她只是轻轻拨开了他的手,指尖的温度冷得像路边的石头。她转过身,脸上那惯有的担忧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苗伟从未见过的平静,甚至带着点不耐烦。
“小声点,别吵醒其他同学。”赵庆梅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没了往日的安抚,更像在呵斥一只乱吠的小狗。她抬眼看向车外,马一鸣已经慢悠悠走了过来,地中海发型在路灯下泛着油光,嘴角挂着那抹让苗伟头皮发麻的笑。
苗伟懵了,他下意识地往后缩,后背撞在后排座椅的铁架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昏睡的徐阳被惊醒,揉着眼睛嘟囔:“怎么了?到地方了吗?”
就在这时,驰垚从副驾驶座下来,绕到车后打开了另一侧车门。他拍了拍马一鸣的肩膀,语气熟稔得像在打招呼:“老马,等久了吧?这路不好走,耽误了点时间。”
“没事,”马一鸣的目光越过驰垚,直勾勾落在苗伟身上,像毒蛇盯着猎物,“孩子都醒了?我看这小的精神头挺足,比上次那个懂事。”
“懂事”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苗伟的耳朵里,他突然想起上次在网吧,马一鸣也是这么说的——在他还没反抗之前。他猛地看向赵庆梅,眼眶涨得通红:“老师!你快让他走!他是坏人!你上次不是说会保护我们吗?”
赵庆梅终于正眼看向他,可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她弯腰钻进车里,伸手将苗伟身侧的书包拎了出来,拉开拉链翻了翻——里面还装着她上次给的五百块钱,叠得整整齐齐。“苗伟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诛心,“你以为上次真的是巧合吗?马老板找孩子不容易,我们帮他找找,他也不会亏待我们。”
“帮他找孩子?”苗伟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撞。他想起上次被马一鸣抓住时,赵庆梅和驰垚来得那么及时;想起赵庆梅给的五百块钱,让他不敢告诉奶奶真相;想起他软磨硬泡要去六盘水时,驰垚先是拒绝,后来又“恰好”找到另一辆车……所有的巧合串在一起,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死死裹在里面。
“你说什么?”徐阳也醒了,他揉着眼睛坐起来,看到车外的马一鸣,突然想起苗伟说过的“变态”,瞬间清醒了大半,“赵老师,他是谁啊?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吗?”
其他几个孩子也陆续醒了,叽叽喳喳的疑问声里,驰垚钻了进来,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。他一把抓住苗伟的胳膊,力气大得能捏碎骨头,将他往车外拽:“别废话了,跟马老板走。你们几个也快点,别让马老板等急了。”
“我不跟他走!”苗伟拼命挣扎,指甲抠进驰垚的胳膊,留下几道血痕。他回头看向赵庆梅,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:“赵老师,你骗我!你说有困难找你,你说会保护我……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?”
赵庆梅站在车门口,背对着他,没回头。只有马一鸣的笑声从车外传来,油腻又刺耳:“小崽子,别喊了。你以为你赵老师为什么愿意给你们免费补课?为什么愿意管你们这些‘问题孩子’?还不是因为我给的钱比她工资多。”
苗伟的挣扎突然停了。他看着赵庆梅的背影,那个曾经在网吧里把他护在身后、给她披外套、替他擦眼泪的背影,此刻却像一堵冰冷的墙,将他和所有的温暖都隔在了深渊之外。他想起自己当初有多崇拜她,有多相信“有老师在,别怕”这句话——原来那句“别怕”,从来不是保护,而是把他推进更深黑暗的诱饵。
驰垚的力气越来越大,苗伟的胳膊被拽得生疼,他的脚在地上乱蹬,却还是被一点点拖向马一鸣。车后座的孩子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,有人开始哭,有人喊着要回家,可没人敢下车——驰垚挡在车门口,像个门神,堵住了所有退路。
马一鸣伸手抓住了苗伟的另一只胳膊,他的掌心又油又冷,带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。“走吧,小崽子,”他凑近苗伟耳边,声音猥琐又得意,“这次没人会来‘救’你了。你赵老师和驰老师,都等着我给他们结账呢。”
苗伟的视线越过马一鸣的肩膀,看到赵庆梅从驰垚手里接过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,指尖快速捻了捻,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包里。她抬起头,正好对上苗伟的目光,却只是淡淡地移开,仿佛眼前被拖拽的,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风更冷了恒力配资,吹得路边的野草沙沙作响,像在替他哭。苗伟的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,发不出一点声音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马一鸣拖向远处那片黑漆漆的树林——那里没有六盘水的花海,只有无尽的黑暗,和他亲手葬送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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